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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之寰拿在手上转了一圈，看见木柄上刻着的 logo……好像是有些暴殄天物，可是她只画化规定的淡妆，很少能用到如此多的刷子，扔在梳妆台上吃灰还不如让它们发挥一点余热。

“东西不用才是暴殄天物啦。”她慢条斯理地说，抱起玻璃罐放在花架上，又去洗了手坐回藤椅上才慢慢打开之宸给她的纸袋。

和姐姐不一样，她喜欢一切旧的事物，是个怀旧派。一双鞋子，如果不坏她可以一直穿下去； 一条裙子不出意外她可以穿上 5 年。而器物，她也喜欢历久弥新，带着时间味道的。

咖啡杯原来的包装早已不在了，但能看得出店主对它的珍视，用十分嵌合的牛皮纸盒重新包装，又包裹了好几层雪梨纸。之寰将它们一一揭开，就像揭开封存已久宝盒，每揭开一层那颜色就越加鲜明。她托起来，细细观看这是一个保存得极好的 shelly 八角杯，骨瓷清透如贝壳，杯壁上的描金花纹未被磨损，清晰可辨，她忍不住轻叹一声。

“有这么好看吗？”

之寰蹭蹭之宸的肩膀，笑眯眯地说：“姐，你真好。”

“神经，少肉麻啦。”之宸不自在地抖抖肩膀。

“要喝茶吗？”之寰将杯子小心地放进落地壁柜里，里面一层层都是她的收藏，各式各样的杯子，玻璃的，骨瓷的，木制的……应有尽有，当然这也消耗掉她大半的薪水。

可是，赏心悦目也是一种奋进的动力。

“上次你的荷花茶还有吗？”

“有。”之寰取出一只唐草纹茶壶和同系列的马克杯。

趁着她泡茶的功夫，之宸在房间里转悠。房子空间很小，是上世纪建造的，可贵在哪里都方方正正，且又被之寰布置的妥妥贴贴，精致细腻。冰箱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，上面用磁力贴贴满了不知她从哪里剪下来的风景图，画着五角星或是爱心，之宸没问过她这有什么意义，她恶作剧般偷偷取下一枚，是大堡礁的图片，将贴在了太平洋的位置。然后若无其事转到书桌前，台面上堆满了书和一幅摊开的画，杂乱无章十分扎眼，有些反常，她一下来了兴致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之寰闻声回头，看见之宸斜靠在书桌前，这才想起来昨晚失眠，盯着衣柜顶上的木盒数羊时，鬼使神差地搬来椅子将它取下来，找出了这幅画。她急忙放下茶，走过去想从之宸手中夺回来，可是晚了一步。

“这是你小时候的大作？”之宸拨开上面遮羞的几页宣纸，哈哈笑起来。

以前放寒暑假，之寰都会被送到外婆家，和隔壁的宋爷爷学国画。每次回来，之宸都想看看成果，无一例外的，都被之寰找借口糊弄过去。不是被外婆生火的时候用了，就是被邻居家的小娃娃撕了。总之，到现在之宸才算是见到了“真迹”，她可不能轻易放过机会。

“还行啊，除了这胖鸭头和细身子不搭，没有那么难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