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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黄哼笑道:“你小子在法庭上满嘴跑火车,说什么第一次盗墓,骗鬼吧。”
“真是第一次盗墓。”
“扯王八犊子,一审判死缓,你小子都不上诉,我活了六十多年,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,你是怕上诉再查出来点什么,直接改判死刑,立即执行。”
我梗着脖子道:“好冷呀,老黄,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,七月雪,我他妈比窦娥都冤,冷啊。”
老黄笑着喝了一大口酒,随后手指向上转了一圈,示意我办公室里没有摄像头。
“有没有摄像头我说的都是实话,谁能想到第一次去盗墓就赶上了口罩封城,满大街就我一个人,能不被警察盯上嘛。”
“别扯犊子了,喝酒。”
我表面上笑着回应,但内心不敢放松。
这顿酒让我有了一种鸿门宴的感觉。
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随便一两句醉话,许某人就是在自掘坟墓。
老黄见我不肯喝酒,直接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关机,还把台式机的网线给拔了。
“你就喝吧,喝完酒在我办公室睡一觉,明早下班前我叫你。”
我还是没琢磨透老黄的心思,试探性地喝了一口酒,老黄满意地笑了笑,语重心长地跟我谈人生,谈对错。
那种感觉怪怪的,像是在街头流浪多年的狗突然被人摸了摸。
老黄不问我外面的事,也不劝酒,一直在劝我好好改造,才三十岁,如果表现得好,四十岁就能出狱。
酒酣耳热之际,我问道:“黄老爷有六十了吧,怎么还不退休。”
老黄愣了几秒钟,缓缓道:“还不是钱闹的,本来退休了,可钱不够用,我又死皮赖脸找组织要求上班,不就为了那一年两万多的绩效嘛。”
“靠,你还缺钱,出去嫖老太太了呀。”
“哎,我儿子,租了个门面,连租金带装修的,从银行贷了七十多万,经营一年多,现在欠银行一百多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