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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赵飞卿本有活赵云的美名,如今头挑的武生又是他教出来的,他同沈墨卿决裂的消息一传出去,不几日便有几家戏班子的班主上门来延请他去做教习,赵飞卿因想着自己身边银子不多,又别无长处,日子总要过下去,便答应了,去了其中一家。消息自有人传在沈墨卿这里,沈墨卿咬牙切齿狠在云卿班的子弟们面前骂了场赵飞卿,说他忘恩负义,不念自己昔日搭救之恩,反去帮别人和自己打对台,又说,你们中若有人学他,雀儿拣着旺处飞,不念师恩的,就别怪他无情等语。骂完了又把赵飞卿原来住的屋子里的床椅柜子扔了个干净,自此沈墨卿视赵飞卿为仇,这是些都是后话。又说小楼送了东西回来,一直等到九儿晚间回来了,看她吃罢了饭,又听完沈墨卿教训回来,先去门外瞧了瞧,见没人回来又把门窗都关好了,方把信给九儿。九儿笑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这样鬼祟,倒像是见不得人呢。”
小楼便把赵飞卿的话说了遍,九儿了听,默然无语,就把信拆了,在灯光下看了遍,脸上便有些戚容。小楼因不识字,看九儿这样,忙问:“赵师傅说什么了?就招得你这样。”
九儿勉强笑道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吩咐我唱戏的窍门罢了。”
说了又叹息一声:“我只是想我们也算着师徒一场,就这样分离了,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,有些伤感罢了。”
小楼见她这样,知道她不肯说真话,又见她说的凄然,不免劝道:“哪里就这样了。赵师傅还在京里呢,等他找到地方搬了,我们去瞧瞧他也就是了,只消不给沈师傅知道也就是了。”
话说九儿听见不给沈师傅知道之语,倒是叹息了几声,总是因为沈墨卿同赵飞卿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师兄弟,此番决绝,虽是因为各自脾性不同,见解相左的缘故,总是自己的事是个因头,因此心上颇不自在。小楼见她这样,少不得找些闲话来打岔,
两人说了会子话,小楼又去厨房打了水来服侍九儿洗漱了,方才回去,临出门前又说:“如今西厢只得你一个人住,夜间把门关紧了,再顶个椅子罢。或是我去同沈师傅说,明儿起,我陪你睡。”
九儿笑啐道:“你浑说什么呢。哪里就这样了,倒像是满院子都是坏人呢。再者你来陪我睡,仔细福儿不答应你!”
说了就把她推出门去。小楼顿足道:“真真没法和你说了,我一心为你,你总来打趣我。倒像是你没把柄在我手上一样,哪日姬公子来了,看我笑不笑你。”
九儿叫她说得满脸通红,啐了口就把门关了。
小楼忘了提灯笼,一路就借着月色就往回走,才走到拐角处,就见黑影一闪,没在了树丛里。小楼唬了一跳,险些把手上的铜水壶扔出去,以为是贼,正要叫,就见一只挺大的黑鸟儿扑棱棱从树丛里飞了起来,向着夜空一冲而没。小楼拍着心口定惊,又啐道:“哪里来的鸟,还乌漆麻黑的,险些儿就叫你吓死了。”
便也丢开了,到厨房里去还铜水壶不提。
且说九儿把小楼推出门去,关上门上了门闩,又想一想,倒也照着小楼的意思,拉了椅子来把门顶着,方才上床。又把赵飞卿的信取出来看。原来赵飞卿的信上,把沈墨卿说的卖身契的话都交代给了九儿,意思是叫她小心提防些。九儿看了这信,知道卖身契在沈墨卿手上捏着,若是他存心为难,总是麻烦的事,难免有些愁思。又想起昨儿那位许大人说他是自己表兄,已然禀明祖母,早晚是要接她回去的,自己虽不深信,总是有些盼望。这般思想起来,一会儿愁,一会儿喜的,好一会才朦胧睡去。
且不说九儿在云卿班如何,只说许文翰回到家中,把同九儿如何说的一一回明了台夫人。太夫人自是不胜欢喜,便督促着周氏快些收拾屋子,好把人接回来。周氏无可奈何,只得答应了,晚间回到房中,同丈夫商议了,先是寻些籍口来慢慢拖着,今儿是黄历上万事不宜,明儿就是工匠上送来的东西不合适,再就是针线上得慢工细作才好看,又怕太夫人疑心,周氏日日陪着太夫人说话,不时埋怨底下人做事不爽利干净,做戏给太夫人看。太夫人又过了十几日,也是天假其便,周氏的母亲病了。五十来岁的老妇人,积了食,原也没甚大碍,只消用些清润之药,化去积食就好的,偏又碰着个庸医,只用人参,肉桂茯苓等补药,病势反加重到了十成,眼见得昏聩了,忙过许府来要接了周氏家去,周氏哭着来请辞。太夫人听了,冷笑道:“不是我说你们,到底是小门乍富,没个见识,只当补药就是好的,却不知道,补错了,比砒霜还毒。我瞧着还不至于就这样了,换个大夫瞧瞧罢,许有回天之力。”
周氏答应了,哭着上轿去了。
到家便和兄长把太夫人的话说了,依言换了大夫来,这次是个青年人,望闻问切之后,果然是用错了药,只是病已成势,略有个差池,便是性命出入,他也不敢用药,连诊金也不收,只说了句“另请高明”
就急慌慌走了,连请了几个大夫都是如此。可怜周太太又捱了两三日就去了,周氏哭得屡次晕厥。太夫人得了消息,也亲来祭奠了回,又吩咐周氏善尽女儿之职,这才回去。许文翰虽不是周氏亲生,也有母子的名分在,这周太太便也算他外祖母了,少不得也来致哀守灵。因此上,要接九儿回去的事,就此搁下了。
这一转眼就是月余,眼见得已进了腊月,孙碧涟日渐觉得不思饮食,四肢酸软,倦怠嗜睡。一日向姬夫人请安时也露出疲态来,姬夫人见她这样,不免细问几句,听得她月信已是迟了十余日,喜之不胜,忙叫人去请冯融来。冯融是姬府家医,熟不拘礼,一直就到了姬夫人房中,见了礼,就有丫头搬了凳子来请他坐了替孙碧涟诊脉。
诡者,妖魔鬼怪也;异者,神秘诡谲也。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,有以梦杀人的梦魇,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,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,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,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,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,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……一本神秘的《诡录》,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、神秘莫测的世界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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