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文学网

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
本站广告仅展示一次,尽可能不去影响用户体验,为了生存请广大读者理解

第13章(第1页)

这姬琅琊三字京城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,他姬家三代为相,一门中曾出过四个状元,姬家长子姬辛夷也是榜眼出身,到了姬琅琊这里,也一般是三岁入学,九岁上就举了神童,写得一手好文章,人人都当他定是未来的榜眼状元,却不料十一岁上,这姬琅琊竟是弃文习武。姬相爷便问他是何道理,这姬琅琊道:“人人都料说我会中状元,我中了也没有意思,反叫那些人夸了口去说他们慧眼识珠,我偏不遂他们的意。”一番话说得姬相爷夫妇俩啼笑皆非,因是姬琅琊是老来得的子,全家上下素来都十分宠爱他,因此也就由得他去了,偏着姬琅琊倒也争气,不过五,六年,倒是考了个武举人回来,本来吏部放了个三品参将与他做,偏这姬琅琊生性散漫不喜管束,竟是推脱了,每日里赋闲在家,好在他虽放任散漫,倒不喜走马斗鸡,听戏唱曲的,父母便也不去管他,只不知道今儿怎么到天蟾楼来了。

正转念间,忽然听得笙箫声渐起,几拍之后有人和着唱道:“昔日有个目莲僧,救母亲临地狱门。借问灵山多少路,有十万八千有余零。”声气婉转圆润,柔媚顿挫,偌大的天蟾楼顿时寂静,只听得幽咽吟唱,就连漫不经心靠着栏杆的姬琅琊也收敛了笑容往台上看去。

姬琅琊向来不喜听戏,此番也是叫孙毓硬拉了来,正感无趣,忽听得清扬声气,柔且刚,倒是精神一振,转头看去。那戏台子上一少年尼僧穿青布直裰,素手纤纤,莲步款款,手执拂尘才一露脸,台下已有分喝了声彩,不知何处有人笑叫:“好个标致的小尼姑,不还俗才真个儿可惜了。”姬琅琊从不知人竟可如此无礼放荡,眉间微微一皱,那台上的小尼僧恍若不闻,只管自己且舞且唱,却见他端正处如佛坐莲台,妩媚时若蝶戏花丛,一双眼他才唱一段台下便是一片彩声。只听他唱道: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 正青春,被师傅削了头发。 每日里,在佛殿上烧香换水, 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。 他把眼儿瞧着咱, 咱把眼儿觑着他。 他与咱,咱共他, 两下里多牵挂。……”唱到此处,姬琅琊忽见那小尼僧一双点漆妙目斜斜飞掠而至,似怒似怨似慕似嘲,与他目光一触间,姬琅琊竟觉得心口一热,不由慢慢绽开一丝讥嘲:呵,果然是戏子,小小年纪就将眉目传情学得纯熟老练。正转念间,就听身边孙毓一拍大腿笑道:“我还当他不知世事,原来早开了窍。这大老远的一个眉眼儿就叫人销魂。”姬琅琊一愕,更听楼下也有人叫:“他看我了,他对我笑了。”姬琅琊扬眉:真是了得,一个飞眼竟将满场子都招呼到了,怪道孙毓说是难得的尤物,硬是拉着来瞧。

孙毓将身子凑过来,笑道:“姊夫,你瞧这孩子怎么样?”姬琅琊不做声,只看着台上的人儿载歌载舞:“佛前灯,做不得洞房花烛。 香积厨,做不得玳筵东阁。 钟鼓楼,做不得望夫台。 草蒲团,做不得芙蓉,芙蓉软褥。 奴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汉。 为何腰盘黄绦,身穿直缀? 见人家夫妻们,一对对着锦穿罗, 啊呀天吓!不由人心热如火,不由人心热如火!”不知怎地,只听到“奴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汉。”一句时,姬琅琊仿佛觉得这小尼僧果然是满怀幽怨无奈,着实的可人怜,正在此时,就见有几人直直往台前闯去,边叫:“好孩子,跟了哥哥去吧,哥哥保你穿锦著罗,吃香喝辣。”一边就要往台上闯去。

孙毓正看得高兴,忽然来了这么一出,岂不着恼,抓起茶盏来劈手就往台下扔,喝骂道:“没长眼的杂种,不好好儿得听戏,抽什么风。竟敢打扰小爷听戏,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好惹的么?”那茶盏在人前掷得粉碎,闹事的几人抬头见是个白面后生,其中一人便破口骂道:“兔儿像姑也配自称爷,不打听打听我郑三专门收拾你这等小浪货。”原来本朝男色风行,这等人一般叫他们“像姑”,意思是“像个姑娘”;有的像姑不爱听这两个字,于是用谐音称之为“相公”,至于市井中人,就毫不客气的直呼为“兔子”了。

这孙毓哪里受过这等欺辱,直叫身边的家丁“下去给我往死里打。”正折腾间,叫姬琅琊一把抓住了手臂,孙毓道:“好姊夫,这番可是人先招惹我。”姬琅琊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往台上一点,孙毓回头看去,却见九儿依旧在台上曼舞轻唱:“奴把袈裟扯破, 埋了藏经,弃了木鱼,丢了铙钹。 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, 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。夜深沉,独自卧, 起来时,独自坐。 有谁人,孤凄似我? 似这等,削发缘何? 恨只恨,说谎的僧和俗, 哪里有天下园林树木佛? 哪里有枝枝叶叶光明佛? 哪里有江湖两岸流沙佛? 哪里有八千四万弥陀佛? 从今去把钟鼓楼佛殿远离却, 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,凭他打我,骂我,说我,笑我,一心不愿成佛,不念弥陀般若波罗!”不独孙毓复又坐了下来,便是连台前的郑三等人也静了下来,只看着台上人儿歌尽桃花,舞醉杨柳。一时唱罢,九儿只敛衽一礼便往台下去了。台下静了片刻,见他下去了方醒过神来,起了啰噪,要复场,偏九儿竟是头也不回一下,全然不顾身后喧哗,自顾下台。楼上姬琅琊瞧得明白,倒不由生出几分惊讶来,这小戏子瞧着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,倒是镇定自若得很。

沈墨卿早在台口接着,一见九儿过来,忙拉着她笑道:“好孩子,难为你了,你今儿可算是给云卿班挣了脸了。也叫那起没长眼睛的瞧瞧我们九儿的本事。”又问:“方才可吓着没有,难为你竟这样镇得住场子。”一行又忙着叫人绞手巾来给九儿擦汗,又叫泡茶来给九儿压惊,又问九儿可饿了没有。正忙乱间段去之走了进来,眉头微锁轻轻叹息了声。沈墨卿满心欢喜之际也没瞧见他神情不若往日,笑道:“去之兄,快来坐。”段去之却道了句:“九儿,你来。”之后便瞧着九儿也不说话。他原是被孙毓打发了来叫九儿上楼去陪上几杯酒的,想他自十五六岁起便跟着父亲在天蟾楼招呼生意,这替外头的公子哥儿叫伶人出去陪酒应唱已是家常便饭,只是今儿面对着九儿,只觉他清水一样的人物,过去应酬孙毓实在是腌臓了,是以那几句话竟是重若千斤,硬是悬在舌头出不了口,偏又不敢得罪孙毓,好半日才勉强道:“九儿,孙毓孙公子叫你过去敬几杯酒. 别的不看,就瞧着方才他为你搭抱不平的份上,你也该过去谢一谢。”九儿抿一抿唇,轻声道:“我不去。”沈墨卿知道孙毓得罪不起,便上来帮着劝道:“只敬几杯酒也就完了,日后只怕还要靠他照应,千万不能得罪。”一行说一行推搡着九儿出去,九儿虽满心不愿,只拗不过两个大人被推着往外走。

热门小说推荐
这里有诡异

这里有诡异

诡者,妖魔鬼怪也;异者,神秘诡谲也。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,有以梦杀人的梦魇,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,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,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,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,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,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……一本神秘的《诡录》,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、神秘莫测的世界。...

夏未央

夏未央

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夏未央(连城VIP手打完结)作者: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,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;可我以为,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,至少,你一定会选择我。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,我才终于明白,原来从头到尾,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。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...

不请长缨

不请长缨

隆安帝二十七年,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,得胜回朝,被迫成亲。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……的亲哥哥。 *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,机缘巧合,惊鸿一遇,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,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。 郁濯此人,在宁州坏名远扬,人人嫌恶。 二人大婚当日,郁濯春风得意,周鹤鸣万念俱灰,唯恐避之不及,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。 周鹤鸣如临大敌,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,好歹将对方制服,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: “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?” “你说出来,我定分毫不改。” * 恰逢战事又起,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,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。 郁涟为公事而来,周鹤鸣知此生无缘,但求尽心护其左右。 护着护着,他发现了不对劲。 自己的白月光,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? 周鹤鸣如遭雷劈,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,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。 “怎么了小将军?猜到我即是他、他即是我之后,你就不爱笑了。” 【鬼话连篇·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·后期狼狗攻】 周攻郁受,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,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。 小剧场: 后来青州城外,绯色蔓延,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,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。周鹤鸣一手环人,一手勒马绳,穿行于猎猎夜风。 郁濯仰头看他,开口时吐息潮热:“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?云野,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?”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,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,像是天真未凿、漫不经心。 ——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。 周鹤鸣勒住缰绳,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,露点半节修长脖颈,被一口咬住了喉结,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。 “你分明知道,我都会信的。” 【食用指南】 1.架空不考究,私设同性可婚 2.1v1,HE,正文主受,有群像,先婚后爱,24K纯甜文(信我 3.年下,攻为成长型人设 4.文名取自贺铸的词,封面是郁濯 5.不控攻/受,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...

我在NBA偷戒指

我在NBA偷戒指

——无系统,猥琐流——詹姆斯抱怨道:“我从来没有在超级球队待过。”而陈极会说:“对的,我很幸运,我去的每一支球队都是超级球队,不夺冠就失败的那种。”顺便问詹姆斯哈登一句:“登哥要总冠军戒指吗?”......

长安牛马实录

长安牛马实录

(本文有CP,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,成长型,一定程度上自私,男主是莽夫!且配角不会莫名其妙降智,非无脑爽文。)‘道虽险阻,吾心甚坚’江上弦一朝穿越,勤勤恳恳在长安摆摊卖卤羊肉半年攒钱,准备给大唐餐饮业来一波震撼。凭空出现的神秘来信打乱了所有计划。“什么?这玩意儿还有任务?”“直爹贼!老娘就知道!你大爷的穿越还带业绩......

总裁的七日恋人

总裁的七日恋人

他是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,强势霸道,狂妄不可一世。性情高冷禁欲的他,一时兴起将她禁锢在身边,渐渐地护她成了习惯,宠她成了执念,深入骨血的痴恋让她逃无可逃。他说:“我允许你任性,但你必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性。当初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,这辈子你就是我的!从头到脚都是我的!一根头发丝也是我!”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