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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珩依旧在念。
“……古法虽重,然世易时移,当弃其糟粕,取其精华。譬如纺织之术,妇人终日劳作,所得不过数匹,若能改进织机,增其经纬之数,再教以巧法,日可得十匹有余——如此,妇人可减劳,家国可增财,何乐而不为?”
许棠的指尖微微蜷缩,攥紧了披风的带子。
改进织机?
让妇人减劳?
从前只听说“妇人当勤于纺织” ,却未想过还可以改进织机,为妇人减劳之理。
“还有此处!” 许珩似乎读到了兴起处,声音更响了些,“残障非残志,若辅之以便,亦可自食其力,不必仰人鼻息;乡人非陋也,若启之以学,亦可自谋其生,不必困于土地;女子未必不如男,若授之以艺,亦可自食其力,不必依附于人,不必困于后宅……”
此番话颇有些“异想天开”之意,与许棠从前所知相去甚远。
可想而知有多少官员会因此而攻讦之,这位沈大人竟还能做到尚书的位子,简直匪夷所思。
又想起方才许珩念的那句 “女子亦可自食其力……”
不必依附于人?
不必困于后宅?
她活了十六年,难道不是依附于许家?依附于父亲?从记事起,便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,学规矩,学琴棋书画,学如何做一个 “合格” 的贵女,将来入宫,做一个 “合格” 的皇后。
她的人生,仿佛早就被画好了一条线,只能沿着这条线走,不能有丝毫偏差。
老夫人说,这是她的命,是许家的荣耀。
她也一直以为,女子本该如此——直到此刻,听到这样截然不同的言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