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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,那哭声终于停了。
臧初和公鉏白端着食盒,小心翼翼地摸进来,见床上被子鼓起一个小包,琥珀疑惑地围着那个小包打转,时不时用爪子扒拉扒拉。
“阿七啊。”臧初说,“吃点东西吧。”
小包猛地掀开,露出漆汩一张哭得跟花猫似的脸,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,漆汩吸了吸鼻子,闷声闷气道:“嗯。”
臧初忙把饭菜摆好,漆汩胡乱了一下头发和衣服,过来闷声不响地吃东西。
臧初和公鉏白对视一眼,公鉏白清清嗓子,问:“阿七,你愿不愿去大君子的书房那儿帮忙?”
漆汩咽下饭菜,疑惑地眨眨眼,心想侯府人也不少,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自己。
臧初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:“是我们俩去求的,那儿挺好的,月钱多,也不忙。”
公鉏白笑嘻嘻地补充道:“可以带琥珀一起去。”
漆汩含着茶水,在心底想:毫无疑问他分明是死在界碑边上了,如今却又莫名其妙地在沙鹿城旁边活过来,不知到底是上天赐福还是有什么别的玄妙。
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地离开也实在太冒险。
靳莽如今虽然远离肜都,但大巫弟子还特意跑来,想来靳家并不算完全脱离王都风云,靳樨那儿指不定消息不少。
且虽然这师兄弟显然秘密挺多,但人热忱。
自己如今撞见了沈焦的事,靳家却未要他的命,寻个由头放在眼皮下看着倒也能解。
就算他回去猫房,还不是要被看着,或许那大巫弟子还要来寻他的麻烦。
——等等,那靡明又是谁?
漆汩吞下茶水,迎着师兄弟俩别无二致的关爱眼神,点点头,道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