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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岑顺着话问道:“嫂嫂如何助他的?”
不像方才不愿提及燕回,顾峪似乎很乐意说起这桩事,眉梢都掩不住欣赏嘉许的愉悦之色。
“你嫂嫂仁义,这些年相助了许多求学的寒门士子,她那位远房表兄也在此列。”
顾岑愣怔片刻,也面露钦佩道:“真的?姜家出来的女儿果然不一样,竟如此宅心仁厚……”
“不是姜家。”顾峪眉梢悦色不减,“是她自己的香行,她做的事跟姜家没有关系。”
顾岑愈生敬重之心:“仅凭嫂嫂自己?那嫂嫂真是了不得,商人重利,嫂嫂的生意真不算大,竟不辞微薄之力助人于微末困境。”
顾峪举杯与顾岑相碰,显是十分受用。
这话不是夸他,却胜似夸他。
“三哥,怎么从前从未听你提起过?”顾岑随口一问。
顾峪眉梢的悦色微微一滞,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:“你嫂嫂从前不曾说过,我也是最近看她香行的账,发现一些端倪,她才与我说的。”
顾岑自是又一番称许,言是三哥有福,娶了个好嫂嫂。
顾峪什么话都不说,只唇角微微翘起满意的弧度,也不知是满意顾岑的话,还是同顾岑一样,满意姜姮。
“嫂嫂,你怎么来了?”
顾峪正喝酒,听顾岑欢喜又意外地唤了声。
转目望去,姜姮带着蕊珠已进了家庙,站在供奉两位兄长的室屋外,蕊珠手里提着一个食匣,手臂上也搭着一件物什,但叠在一起看不出是什么。
“四郎君,我家夫人疼惜家主晚饭没怎么用,特意来给他送些点心,还有一份护膝。”
来给顾峪送东西确实是姜姮的意思,但自蕊珠口中说出,方才一番怕骆氏找麻烦的考量一点都听不出来了,唯剩温柔妥帖、比千金还重的浓情蜜意。
姜姮并不需要这份浓情蜜意,只当着顾岑的面也不好直接推翻蕊珠言语,遂看向顾峪解释:“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,你若病了,耽误行程不说,也怕圣上有别的想法。”
不是疼惜他,只是想按照原计划行事。她已经撕破脸面了,也不想在顾家再多待计划外哪怕一日的时间。
“三哥,嫂嫂说的是,你快回去吧,母亲那里我去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