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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2页）

要是感念梁太太的恩情不假，嫉妒梁太太的出身也不假，他一面爽快，一面愧疚，可说到底，他是不后悔的。

能当主子，谁愿意当奴才。

梁先生对他好也只是表面，做给外人看的，梁先生对他可从没有过真心。梁先生的真心估计都给了死去的那个人了。

他对梁先生之前是有过几分真心吧，可他的真心不难得，就像小猫小狗给两口吃食就能得到它们的两分真心。

梁太太的真心也不难得，后来怀秋问过梁先生，问他都闹成这样了为什么梁太太还没提要和他离婚？

他记得梁先生好像隐约提起过，说是叶家生了好大的气，都劝着叶舒兰离婚，免得把叶家里里外外的脸全都丢尽，可叶舒兰非是不愿，哪怕守着那栋空楼夜夜心碎都不愿离婚。

也是执着。

“她愿意。”梁先生嗤笑道。

叶舒兰愿意活在她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里，谁都叫不醒她。要是能叫醒她，他的人生，许沐泽的人生，连带着怀秋的人生哪会是现在这幅样子。

怀秋只安心当梁先生乖顺听话的情人，跟在梁先生身边的时日多了，他也知晓了不少梁先生和他初恋的事儿。

也是可怜，有情人总被拆散，要是双双化了蝶倒也好，可如今一个死了，独留下另一个，那感情更是万古不朽了。

可怀秋哪儿管那么多，晚上梁先生会回来，他得盯着厨房给梁先生炖汤。

梁先生的真心难得，乱世下的柴米油盐也难得。

反正世上再没有许沐泽，反正梁先生也不会再爱上别人。

梁太太还活着，他就永远都是梁先生报复梁太太的工具。

一个工具还祈求什么真心，只落力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。

别的，他什么也不敢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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