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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3页）

“看到他的一瞬间，”她仰头饮尽甜腻的液体，喉间却泛起苦涩，“那些记忆就像洪水冲垮堤坝。”

她永远记得那最后的十日，自己每夜的绝望。

周叙白突然从背后抱住她。

他的手臂箍得太紧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：“那你现在......还爱他吗？”

爱？这个字让宋时初浑身发冷。

她想起秦承泽跪在枯叶里攥住她裙摆的模样，像条被抽了脊梁的丧家犬，可当初将她推入深渊的也是这双手。

“我曾经以为，他给我的痛是因为爱得不够。”

她挣开怀抱，转身直视周叙白通红的眼眶，“可现在才明白，有些伤害与爱恨无关。”

“他居高临下地施舍温存，又理所当然地自以为是。”

“这份感情从开始就是畸形的，而我居然甘之如饴了五年。”

周叙白的喉结剧烈滚动，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：

“那......我呢？能不能让你再赌一次？”

他的心跳震得她掌心发麻。

那些塞在日记本里的干枯洋桔梗、深夜实验室外的守候、被王总羞辱时毫不犹豫地维护......

无数碎片在脑海中拼凑成完整的周叙白。

“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？”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，“怕你这份温柔只是怜悯，怕我残破不堪的过去配不上你的干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