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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3页）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是说他胸前双乳，红白明媚，如玉盘滴落两点朱色，一番人间胜景，故名玉盘朱。应是朱砂的朱，写成珍珠的珠是讹传了。”

子眉不屑，“什么人间胜景才是讹传吧？男人家的胸脯，不都一样的？又不像女子有扁有圆。那么小一点东西，还能有什么巧妙？”

“有没有巧妙，你不想看个究竟？”

“不是要赢了诗赛才能和他睡么，我又不会作诗，哪有胜算？咦，你在书馆不是有些才子朋友，怎么不找他们替你？”

顾生冷笑一声，“别看我们平日常在一起，互相吹捧，其实各不服气，暗暗地比较。我得了箴如斋的请帖，他们背地里不知道怎样恨我，让他们哪个替我去了，万一赢了头筹，我才真要气死。还不如让你这不会作诗的人去看个热闹，赚点酒菜也不亏。”

子眉笑道：“你们这些有才人真是心眼小。罢了，你有这等好事惦着我，可知是个真朋友，我去就是了。”

既已说定，贺子眉拿了请柬回去，待到入夜，带上随身的小厮贺炳，又叫上一个名为贺峥的家丁，一同往箴如斋去了。

这贺峥原是贺家二公子的伴读书童，比子眉还长几岁，如今在家仆当中是个骨干人物，家中大小事都少不得他筹办，很有些才智。因此上，子眉请他来当个军师。

主仆三个到了门前，果然叫人给拦下了。

守门的少年验看了他的请柬，问他：“阁下可是顾家长公子，追霞望鸢君？”

子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，他知道那个什么君是朋友的雅号，他们那群装腔作势的“才子”人人都取了一个。知道归知道，听人念出来还是有些皮酸肉麻。

“我不是。”他直答道，“顾兄是我的好友，他身体不爽，出不得门，托我替他前来。”

门口另一个少年说：“公子可知这诗会请柬是一人一封，不可转让他人，都是我家先生反复斟酌评定的人选，怎可随意替换？”

子眉可不打算就这样回去，对那两门童说：“过年会友，人少了不热闹。诗会眼看要开始了，你们现在出去请人也来不及，让我进去凑个数又有何妨？”

两少年彼此相觑，又私语几句，其中一个说：“待我去禀告先生，听他决断。”